说起鬼神,二爷在老太爷的耳濡目染下倒也不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,但要说有多信,也不尽然,所以今晚这种情况尽管叫他有些无所适从,却也没有多恐慌,要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把梁酿叫过来。

    庄园里静悄悄的,二爷沿着小道走,灯光落在他身上,将影子拉得老长。

    彼时,阿韭和梁酿的打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。

    老范死得蹊跷,明显和梁酿有关系,要不然梁酿的大金链子怎么会出现在老范身上!

    愈这样想,阿韭下手就愈凌厉,招招凶狠。他知道,如果再拖延一阵自己必定会乏力不敌,速战速决是最好的办法。

    然而,有拨浪鼓小孩和一男一女的加入,他的优势被大大削弱,终于,在再一次被击飞后咳出大口血来。

    他捂住嘴,粘稠的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来,滴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梁酿见他扶着树干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一手探向身后,似乎是要取出某样东西。

    拨浪鼓小孩顿觉不妙,连忙掷出拨浪鼓打落阿韭的手,阿韭取东西的动作受阻,却又在下一秒继续起来。

    刹那间,寒风大作。

    梁酿连同其余三人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脖子,丝毫动弹不得——这是绝对力量的压制!

    梁酿心中大骇,不过想到后方掠阵的人,马上又镇定下来。

    阿韭入荣藤馆已经几十年,再加上接收了蛰君的力量,实力不容小觑,早就脱离正常人范畴,从编外人员进入外勤部门担任低层组长,和梁酿同为乙级。

    要不是梁酿今晚接到指令多带了几个人,指不定现在已经被阿韭打成狗了。

    一根漆黑的长鞭带着千丝万缕的血丝从背脊骨抽出来,裹杂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威势,一经出现就令四周人神色微变。

    阿韭的眼睛涨满红血丝,剥离的痛苦表情让他看起来有些狰狞。

    梁酿摆脱控制,咬牙切齿:“混账玩意儿,好歹昔日都是同事,背叛我们就算了,难不成还想杀了我们?!”

    “阿韭,难道你还要一错再错吗?”小孩摆脱控制后出口说话,声音是不同于外貌的成熟。

    说完,他招手,撞飞在不远处的拨浪鼓重新回到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