翩翩和长乐说的话她不懂么?她都懂!道理她也都清晰明白,可涉及到自己的亲人爱人,人难免胡思乱想,这真是想控制都控制不住。没办法,都是人之常情么。

    好在这时候门外突然递了一个包裹过来,转移了瑾娘的注意力。

    包裹是平阳镇老宅那边送来的,里边装有徐母特意给即将上考场的儿子做的一件披风,另外还有她亲自去青丘山给徐二郎求来的,一个开过光的平安符。徐母还在书信中反复叮嘱,让徐二郎上考场时,务必将这些东西都穿戴在身上。

    可这东西来的晚了一步,如今徐二郎都进考场了,这些东西那里还送的进去。

    瑾娘就有些傻眼,翩翩也有些无奈。小姑娘嘴巴吧唧吧唧说的欢快,“娘既然想给二哥送东西,何不早几天?这是掐着点让人送过来了吧?这可好,怕是路上遇上点啥事儿耽搁了,如今这东西可到不了我二哥的手上了。”

    小姑娘戳了戳那件黑色织锦绣吉祥云纹的披风,有些遗憾,“哪怕是早两个时辰,我二哥也能穿戴在身上,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,反正这东西是送不进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送不进去就不送,左右你二哥肯定知道母亲的心意。这衣裳和平安符等你二哥考完出来给他穿戴上也是一样的,总归都是请求佛祖保佑他中举么,早一时晚一时差不到哪儿去。”

    什么叫差不到哪儿去,明明差别大了好么。

    心里这么想,可翩翩却没有把话说出来。就像是二嫂刚刚说的,人都进贡院了,你还想往里送东西,这你都敢想,你怎么不上天呢。

    哎呀呀,算了算了。反正求神拜佛也不过求个心里安慰,真实作用有限。且就这样吧,回头他们对母亲说东西已经给二哥了不就行么,左右也只是为了让母亲安心。只要母亲安心了,管它其他怎样。

    会试的日子对里边的学子来说难熬,对外边的家属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。

    瑾娘真觉得日子挺难过的,每天掰着指头数日子,可一天两天……明明感觉过了得有一两个月了,可实际上才过了三天时间。

    小鱼儿也觉得度日如年,她小小一个人自从有记忆来,这还是第一次和父亲分开这么长时间。小家伙抑郁的不行,若非母亲、姐姐和小姑姑都给她摆事实讲道理,说父亲是去给她们挣好日子了,不然小鱼儿非得哭闹起来。

    小姑娘和父亲亲近着呢,一边心疼父亲为了他们能过的好,要离家去考试,还要考很多天,肯定吃了很多苦。一边又忍不住憧憬,等父亲考完了,她的好日子就到了,到时候是不是可以吃很多很多糖果点心,还可以买许多许多的玩具?到时候家里有钱了,娘亲肯定就不会阻止父亲了,是不是?

    小姑娘想着想着就出了神,忽而想到什么,又忍不住小大人似得叹气一声。

    她坐在台阶上,双手拄着下巴一脸苦恼,心里想着要是能快点长大就好了,大了就可以带首饰涂胭脂,还可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,那日子多好的,想想就美的不得了。

    长安长平从外边过来,就见小鱼儿坐在台阶上跟变脸似得,脸上忽喜忽悠。两人也是乐的不行,豆丁大个娃娃整天跟在忧国忧民似得,说不得心思多重了。

    长安走过去,一把将小鱼儿抱起来。

    他来京城后个子长得特别快,尤其是和二叔学武后,个子更是嗖嗖搜往上窜。也因为个头长得太快,导致他晚上睡觉骨头疼,二婶得知后就让桂娘子给他开了食补的方子,结果吃着吃着,个头长得更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