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谢无药被柳观晴带走之后,谢浩然去宫里忙了几天,心中莫名的烦闷并没有丝毫消减,反而越发焦虑起来。再次回到谢府的时候,他什么事都没管,直接就叫了影七来书房问话。

    “最近无药的情况如何了?他们一直在牧宅还没返回杭城么?”

    影七小心翼翼答道:“回主人,据属下查探,无药应该是在牧宅的地下密室。一直未见他出来,柳观晴倒是时常出入,偶尔还与牧野介绍的女方相亲,都是在牧野开的茶楼酒肆,整日吃喝玩乐的好不快活。”

    “少侠也不过如此。”谢浩然冷哼,“他都见过什么人?”

    影七报了一串人名,无非都是京中武林人士,家里有适龄女儿的。影七见谢浩然脸色阴郁,又补充了一句:“柳观晴还见了无医。”

    “他见无医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属下看无医给了他几册春宫图。据说都是宫中秘藏的抄本,似乎还是偏男子之间欢好的居多。”

    “你再探一下他们何时离开京中,让承铭提前邀请柳观晴再来一趟府里。”谢浩然的语气里带出了几分厌恶,原来那些祸害人的图册还在呢,当年那人渣想出了不少邪恶的姿势,将他捆绑在床上弄得死去活来,还叫人画图成册。没想到,报应终于来了,也不知道无药能否将那图册上的姿势都一一尝一遍,会不会屈辱到痛不欲生?不会熬不住寻死吧?谢浩然想入非非了一阵,又吩咐道:“叫无医来,你先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影七刚才屏气凝神装死人,直等到谢浩然出生吩咐,他才敢应了一声,迅速消失。每次主人提起无药,肯定没好事,天晓得这次又想怎么折腾人了。

    片刻之后无医惴惴不安的进了书房。只见义父一脸阴沉,开口问的也是他见柳观晴做了什么。他隐约觉得义父今天的情绪有点不太对,第一感觉莫不是义父在担心无药?怎么可能,以前义父是以折磨无药为乐的,一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。

    无医老实回答道:“柳少侠之前在府里住的时候就问过春宫图的事,后来我从御医那里找了几本经典的抄本,皆为男子之间行事的。他得了之后很是欢喜。后来他又问,透骨钉若是长期留在人体内会不会有什么问题。”

    谢浩然听到这里脸色微变,神情越发阴郁:“透骨钉是魔教秘术,自从魔教远遁西域,中原武林已经很少见这邪门的东西。柳观晴他们当时遇袭,连无药都拦不住,那人或为魔教护法。哼!魔教这一次敢来中原撒野,一定是北国人在后面撑腰了。”

    无医心中很是无奈,义父的关注点或许根本不在无药身上。他于是说道:“义父,柳少侠可能根本没有将透骨钉从无药身上拆出来。那透骨钉能截断筋脉,影响内力运转,虽然不是马上致命,普通人三五日也必会肉烂骨腐。听说无药之前伤的很重……”

    谢浩然忽然不咸不淡的说道:“无医,趁着柳少侠他们还没离开京城,你不妨去看一下。按说无药与常人不同,自幼吃了那么多毒药,百毒不侵,伤口也愈合得很快。或许透骨钉在他体内能留更长的时间啊?你正好研究研究,做做笔记。”

    无医战战兢兢的说道:“孩儿的确去求柳少侠,想去看一下无药,只是柳少侠没同意。说无药好的很……死不了那么快。”

    谢浩然冷哼,直接捏碎了手边的镇纸。

    谢无药这一次的确没有住在上次住过的宽阔屋子里,而是被柳观晴安置在了牧野的地下密室。

    这里是牧野修宅子的时候特意建的一处避难所。虽然在地下,却用铜镜反光,引了一些天光进来,其内布置的奢华,比地面上的房间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吃喝用度,无一不精良。

    当年牧野就想过,万一有人来寻仇,便躲在地下逍遥。他素来喜欢奢华,藏身的地方肯定要布置的舒舒服服,住个十天半个月的也不会觉得憋闷。密室里还有出口连在城内的赌坊,偷偷溜出去玩几把,或从赌坊再去别处也不会有人注意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