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衙书房。

    封竹手里拿着折扇扇风,他盯着赵柯然瞧了半晌,随后将折扇对着赵柯然的方向,卖力的扇着。

    微风轻起,拂起了赵柯然鬓角的碎发。

    “然弟,你说的可当真?”

    封竹的哥哥封青用了那摊晒法制盐后,出盐量与往日那简直是天地之别。

    经过封青这么‌一试水,彻底让人知道了摊晒法之妙。如今的大元只要是海盐,湖盐全都弃蒸煮法改用摊晒法制盐了。

    可这盐量高到了一定程度,内销就销不了了。

    如今景阳边关的商屯户们根本就不要盐,好在之前的流民们安定在了景阳,及时实施了民屯。

    不然这会子军中还得再想粮食问题。

    “当‌然是真。如今咱们大元盐产高,不代表外‌面也一样。那时怀西使者可与我说了,他们怀西百姓,吃的还是泥盐。许家产的盐供军中与整个景安府使用差不多够了,但除此以外,要说再与怀西通商…”

    赵柯然摸了摸下巴,眨了眨眼说:“那盐湖也不是很大,怕是不够。”

    封竹将扇子转了个方向,给自己扇了个痛快,他心情很好,笑道:“大哥前些日子还与我说这盐都快堆化了,他从来没为盐多而愁过哈哈哈哈。既然怀西缺盐,那我这就去与兄长说一说,让他写个折子上去,想来这盐就不愁卖了。”

    赵柯然见封竹不给自己扇风了,慢悠悠的说道:“封兄,近日我在印刷坊验工。无意看见一本书册,有几个词说的很是有道理。”

    封竹上了勾,忙问道:“什么‌词?让哥哥我也听个理?”

    “卸磨杀驴,兔死狗烹。”赵柯然看着封竹的扇子,一锤定音,“过河拆桥。”

    惹得封竹捧腹大笑,差点直不起腰来,他缓了缓后,凑上前去,继续给赵柯然扇风,“怎么样,这会子可不算是卸磨杀驴,兔死狗烹,过河拆桥了吧?”

    赵柯然挑了挑眉,表示可以。

    封竹倒是觉得新奇,他总觉得每次见赵柯然,对方都会给他展示之前不曾见过的一面,有趣的很,“倒是不知道你如此记仇,拐着弯来连损我这么‌几句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若是同意用盐与怀西通商,江南那边闹事的盐商后面估计也能消停不少。”赵柯然装傻,不想多言,连转移了话‌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