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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雪霁天明,御史中丞奉圣旨,一早就匆匆赶到了琰王府。

    御史中丞在正门外锲而不舍地候了两个时辰。

    终于在叫人搭梯子、准备一头撞死在先帝亲手题的匾额上的时候,被从房檐上请下来,进了王府侧门。

    萧朔在书房,披着件玄色外袍,正专心致志打着棋谱。

    “琰王。”

    御史中丞双手奉着圣旨,在门前站满了一炷香,终于再忍不住:“圣上有旨——”

    萧朔点点头:“放下罢。”

    御史中丞看得诧异,还要说话,被边上的传旨太监笑呵呵拉了一把。

    太监接过圣旨,朝萧朔恭敬俯身,承到了桌案上。

    御史台奉命监察官员行止,御史中丞晾在一旁,眼睁睁看着违礼破例的条目一条一条往上加,不由皱眉:“公公……”

    “大人头一回来这琰王府,不明白里面的规矩。”

    传旨太监笑笑:“皇上对琰王宠爱有加,这些小事,一律都是不管的。”

    街头巷尾传说的那些,最多只是寻常人眼中的表面文章。在朝里宫中,厚待更是有增无减。

    有朝不必上,有错不必审。一应贡品份例俱由琰王先挑,大宛进贡的汗血宝马,禁军和朔方军都没轮到,先给了琰王府。

    御史台上了弹劾的条文,圣上烧了火。

    哪怕和几个皇子比,琰王的恩宠也是独一份。

    御史中丞听得隐约心惊,眉头蹙得反而愈紧:“长此以往,岂不——”

    太监笑道:“大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