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内再次翻涌过一番湿潮。

    温迎光靠在床头柜,一只手撑着下巴,朦朦胧胧的状态,借着偷偷潜进来的月色去看对面。

    聂蜚弯腰扯住被她拉下去的被子,黑发从肩头滑下来,肩胛骨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,俊美、弯曲的脊背大概会与指腹贴合的十分顺滑,隆起的臀部被长裙包裹住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歌还在继续唱。

    夜莺。

    湿冷的风挤进落地窗缝隙,揽在臂弯里的长发被吹散。

    嘴唇焦干,血液、细胞里长满了眼睛,温迎光微微抬头,将手伸出去,自以为摸到了一个虚晃的人影。

    聂蜚顿了顿,用力要将被子拉回床上。

    被子的另一头就搭在温迎光的膝头,她的手从半空中撤下来,游移、游移到膝盖,贪婪又小心翼翼般的攥住。

    两个人一起扯着被子的两端。

    ——相视。

    聂蜚动了动唇,想说什么,又作罢。

    跟个醉鬼有什么好计较的。

    就连刑法都规定醉酒的人照负法律责任,可见人们本不该对醉鬼有所宽容。

    今天白来一趟,还免费做保姆,她甚至怀疑温迎光是故意给她难堪。

    不过她也能理解。

    都说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,然而她这些年没少上新闻,再加上电竞圈儿火了以后跟娱乐圈是亲戚,算半个同行,温迎光就算想避也避不开,也许给她带去了不少烦恼。

    这么一想,聂蜚倒也没那么难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