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家在东临城乃至整个南楚都是排得上名的商贾大族,本族在东临城有半壁江山,东临地理位置特殊,有许多地下热泉,王家挖了不少泉眼,因此连下人的澡房也通了热泉。

    桃花拿出自己专用的浴桶放了半桶水,将衣服一件件脱了,正要跨进浴桶噗通一声门被撞开了。

    一个穿着华服的公子哥拿着一壶酒步履不稳跌进了澡房,正午的春光绚烂多彩从推开的门投射到阴暗的澡房,微尘漂浮和丝丝缕缕热气中,少女的黑发像散开的海草垂到了腰部,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得似雪,两条笔直匀称的长腿上两片浑圆形状极美弧度又翘,华服公子眼睛都看直了。

    桃花转头眉拧了拧,扯过搭在一旁的长巾围在身上,语气温温淡淡,“出去。”

    华服公子满脸通红忙从地上爬起来往门外走,手忙脚乱关上了房门。

    桃花刚坐进浴桶噗通门又被推开了,华服公子纵欲过度的脸上带着一抹下流的笑,歪歪倒倒往浴桶边走,目光放纵邪肆,“小丫头你好大的胆子,竟敢叫本公子出去。你可知本公子是谁?本公子可是堂堂王府二公子,别说是看了一个卑贱女婢的身子,就是在澡房把你给入了也无伤大雅。”

    王府二公子的名讳在王府乃至整个东临都是赫赫有名,他是出了名的纨绔子,在女色上尤为放纵。

    桃花已经坐进浴桶,此时却不好再出浴,温热的水流带走了身上的不适,她神色寡淡,“二公子不怕污了眼,若想看便在一旁看吧,但奴婢的身子是万万不能让二公子碰的,大夫人已经选了奴婢为小姐试婚,这两日奴婢在跟王嬷嬷学规矩,若是出了什么差错,奴婢是死不足惜,不知公子可能承受知府大人、大老爷和大夫人的怒火。”

    昨夜花眠楼选花魁,王书泽因银子不够受了同行几个公子哥的嘲笑,上午在院子里发了好一通大火又罚了几个奴才,几杯酒下肚昏了头不知怎么就撞进了婢子的澡房。府里稍有姿色的都被他睡了个遍,难得碰见个眼生的,又有几分风骨便想弄到床上好好玩玩。

    以往,他看中哪个婢女谁不是乖乖躺下任他施为,如今不得势,便连一个女婢都敢践踏他的脸面,拿大房那个老贱人来压他。

    王书泽气血上涌怒不可遏猛地将手中的酒壶砸在地上,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扯住乌润的发扬起手狠狠扇了过去,“贱婢,下流胚子竟敢反抗本公子,本公子今日就将你这个贱婢给入烂了看他们又能奈我何?”

    让人死死扯住头发脸被迫后仰,桃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,瞬间,俏白面皮上印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。

    王书泽阴鸷的眼紧紧盯着白天鹅一般修长优美的颈,满脸邪气嘴边勾起一抹下流的笑手就要往水里探。

    嘭……

    一声巨响一个白衣男子骤然从房顶砸了下来,带着数不清的瓦片砂砾和断木不偏不倚砸进了桃花的浴桶里,浴桶瞬间四分五裂水流了一地。

    事出突然根本来不及躲避,王书泽被从天而降的横木砸倒在地人事不知。

    桃花也受了不小的惊吓,堪堪拿搓澡的白棉布遮住重点部位,一人衣带翩跹满身华光从破损的屋顶缓缓降落在了屋内。

    桃花斜躺在湿漉漉的地上,一手撑着脚梯一手横在胸前抬眼望去不由痴了。

    澡房的位置偏而阴暗,因常年潮湿又不见阳光总透着一股霉味,此时屋顶被撞出一个大洞,水混着瓦片砂砾碎石和尘土流了满地,更显破烂狼藉,可因屋内有了一人,破澡房在瞬间变成了梁园锦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