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川心里在纠结那封信,到底要不要去赴约。

    他手肘碰一碰谢裴之,问他拿个主意:“前几日有一位姑娘莫名其妙给我送点心,一连送了三日,每日都有一封问安信。姑娘的手艺很好,信中语气很温柔,是一个知书达理的,倒像是恋慕我的人,她是何人我都不知晓。”

    “我去信问她名讳,她约我今夜相见。我去是不去?”

    秦川从未见过这般主动的女子,若是放在过去,他不会搭理。

    可谢裴之与沈明棠的相处,让他生出一点别的想法,现在的女子都是为爱情不顾矜持的吗?

    若是这位姑娘与沈明棠一样好,那可不能错付她一片真心。

    “你若是有心,可以去赴约。若只是好奇,便去信回绝。”谢裴之一副直肠子,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。

    秦川抚一抚衣袖上的皱痕,心里拿定主意,打算今晚去赴约。

    萧沐清转出小径立在一片翠竹之下,脸上洋溢着温柔如水的笑容,嗓音轻细道:“秦……”话音一出口,便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屋子里闪出一道纤细的身影,沈明棠穿着红色的上衣与白色的齐胸襦裙,绾着流苏髻,扎在青丝间的丝带坠着两个精致的小铃铛,随着她的走动,一阵清脆的叮铃铃声响。

    谢裴之正欲转过头去,沈明棠扑在他的后背上,捂住谢裴之的眼睛,娇软的嗓音沁着蜜一般甜:“猜猜我是谁。”

    秦川礼貌的转过身去。

    谢裴之短促的笑一声,胸膛震动一下,双手握住她的手腕,将她拉到前面来。

    沈明棠瞧见婢女和秦川背转过去,便顺势坐在他的腿上,抱住他的脖子问:“秦川在这里等你,你还有事情要忙吗?”

    “不忙。”谢裴之拇指蹭去她唇边涂抹出来的口脂,低声道:“没有涂药?”

    “来时的路上涂了,下马前擦掉了。”沈明棠抿一抿嘴唇,弯眉笑道:“不痛了,今晚上睡觉的时候再搽一次药,明天能好的差不多了。”然后又瞪谢裴之一眼,佯怒道:“还不都怨你?”

    “我的错。”谢裴之取出帕子,将她唇瓣上的口脂全都抹干净:“不染口脂更好看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逗的沈明棠心花怒放,没再执着要涂口脂:“我们回去吧?”说罢,她站起来,拉着谢裴之起身。

    谢裴之顺势站起来,握住她的手,十指紧扣,去往沈明棠的住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