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爬起来,回头一看,不知道从哪来的平头壮汉,就是他把我踹倒的。

    “小样的还知道跑,张全呢?”

    “在这儿!”人群中一个光头站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把他送老刘那里阉了,送矿上!”

    阉了?我突然想起来,村口修自行车的王狗,他说过城里有人专门坑从乡下来的人,骗他们出去挣大钱,结果是拉到黑诊所阉了,然后再带到黑煤窑里去。进了黑煤窑这一辈子就别出来了,出来了也是废人一个。在里面又黑又脏,没有钱拿不说,经常还吃不饱饭。

    这可不行啊!我包都不拿了,赶紧往门口跑。

    我就算跑再快也没有平头壮汉快,他一个箭步就抓住我的胳膊。

    我那个时候虽然18岁,但因为长期营养不良,一米八不到的身高却只有九十斤出头的体重。壮汉一只手就能让我整个人动不了。

    “救命啊!有没有人啊!”

    “哼,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”平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团抹布塞进我的嘴里。

    “呜……”

    我用力地扭动身体,希望能挣脱开他的束缚。没过多久我就没力气了,爬在地上干流眼泪。

    就在我绝望的时候,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。

    壮汉一听,赶紧“嘘”地一声,让周围人别出声。

    当我听见敲门声的时候我感觉我有救了,我又“呜呜”地叫着。

    壮汉见我如此不老实,伸出他那看起来有45码的大脚,一脚踹在我头上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之中我好像听见了门外的人说:“开门!警察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我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,接着是白花花的墙,再然后是白花花的被子和白花花的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