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,你这是被梦魇着了?”贺冬点头,再次关心问着。

    姜舒瑶看着面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。

    前世每天干活累得沾床就能睡着,可到了深夜总会被噩梦惊醒。

    梦里这个男人搂住和他私奔的那个女知青,衣着光鲜,而自己却是如同乞丐般,求他回去,求他看看孩子们,得来的总是不留情的嘲讽。

    这个噩梦折磨了姜舒瑶十多年,后来再做梦时,男人的脸开始变的模糊,姜舒瑶开始想不起来他的模样。

    但是此刻,看见贺冬,前世的种种立刻清晰起来,就像走马花灯般的从脑海中一幕幕反映,最后定格。

    姜舒瑶咬紧牙关,努力的扯出一抹笑来,“没事,我就是做了个梦。”

    虽然此时此刻,姜舒瑶最想做的就是给这个男人一巴掌,但是她不能,她还要装作没事的样子,这辈子有她在,贺冬休想如同前世那般考上大学,去过城里人的生活。

    贺冬不是想回城吗?不是受不了苦下不了地吗?这辈子她偏要他待在这里,要他将自己前世受过的苦全都尝上一遍。

    前世自己为了供他读书,爹娘将他们挣得工分全都贴补到自己身上,惹得两个嫁到外村的姐姐对她有了芥蒂,后来爹娘死后,干脆就断了来往。

    这一世就让贺冬把前世所享受的,连本带利全还回来。

    前世自己亏了身体也坚持下地干活,养大了四个白眼狼,还得到了那样的后果,那么这一世这些孩子合该贺冬自己养。

    也让他尝尝被亲生骨肉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,抛弃的滋味。

    重生了一次,知晓未来的发展,这就是姜舒瑶所有的资本。

    贺冬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,女主心里发生了多大的变化,但看女主这样子,他反而安心下来了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,之前是我不对,没留个信就回城了。”贺冬将掉在地上的被子抖了上面的灰尘,盖在姜舒瑶的腿上。

    姜舒瑶那强扯出来的笑僵住了,刚才太过突然看见贺冬,导致她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贺冬怎么这时候回来了?姜舒瑶明明记得前世的时候,贺冬是半夜到家的,一身的狼狈,根本不是现在这般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
    “你这是月子没做好,又病了?”贺冬关切的问道。